访问斯堪的纳维亚

巴塞尔的聚会结束时，有人问我们什么时候访问斯堪的纳维亚区会。我因工作而疲劳，需要休息，已经通过一位翻译讲了二十二次，此外还写了许多页文字。我们知道这个季节访问那些北方国家有些晚了；据说六月才是在北方旅行的最佳月份，而且下一年的区会会议计划在六月举行。但我们不确定是否会留在欧洲直到那个时候，而且认为最稳妥的做法是一有机会就访问斯堪的纳维亚的主要教会。其中有些教会的状况曾在往年呈现在我面前，有许多事显明丹麦、挪威和瑞典是很有希望的工作园地。我们知道在这个园地中有一项大工摆在传道士们面前。他们希望得到我们关于不同工作部门的建议，我们也觉得可以给他们建议，使他们在访问后多多受益。我们既然从美国长途旅行来完成这工作，把这部分工作推迟到明年夏天似乎是不明智的。HSJ 1.278

我们10月6日星期二傍晚离开了巴塞尔。我们一行有四人——我儿子威廉和我自己，我的随从和速记员麦克恩特弗姐妹，还有克里斯蒂安尼亚的塞西莉·达尔姐妹，她在区会会议后留下来作我们的向导和翻译。我们买不起卧铺车厢的票，这里的卧铺比美国的贵多了，但我们很幸运地得到了自己的隔间，便利用我们的毯子休息得很舒适。在不拥挤的时候，欧洲车厢的设计很有利于夜间旅行。HSJ 1.279

瑞士、德国和斯堪的纳维亚的铁路客车有很大的差别。有些铁路上的客车像英格兰的一样是分成小隔间的，彼此互不相通；有些铁路上的客车，特别是瑞士客车，更像我们美国的卧车，是从末端进入的。一等隔间布置得很优雅。二等隔间往往与一等隔间在同一个车厢，一般布置得干净舒适，在不过度拥挤时，比我们美国的座席客车更舒适。许多二等车厢分成两个隔间，三分之二的空间给吸烟的人，三分之一给不吸烟的人。三等车厢的座位往往设有紧挨着的窄硬座。有些铁路的四等车厢没有座位，是提供给最贫穷阶层的。多数特别快车都有一等、二等、三等的卧铺，样式很不同，很少见到一长列火车上有两节车厢相同的。HSJ 1.280

在我们刚巧坐上的去法兰克福的车厢中，、座椅可以拉到一起，高高的软靠背可以从一个侧面向前倾，成为一个相当舒适的睡椅。HSJ 1.281

我们约在黎明的时候到了法兰克福，在那里等了两小时。因为天在下雨，我们只看了该城很少的部分。我们发现等候室非常舒适，也很大，备有桌椅和舒适的沙发，令人满意地提供了地图和指南。我们在一个桌子上摆开我们的便餐，外加来自餐馆的热牛奶，享受了简单的早餐。HSJ 1.282

法兰克福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历史上提到它一千多年前一直是宗教会议所在地。这是一个极其富有的地方，据说可能比世上任何其他城市拥有更多美丽的通道。离城不远有可爱的村庄和几处著名的矿泉疗养地。HSJ 1.283

路德的死敌查理五世在该城被选为德国皇帝。这里也是他举行加冕礼的地方。那位改革家曾踏上旅途，来这里参加俄姆斯会议。他在途中突然患病，便在法兰克福暂时休息了一下。他虽然患病，并且面临着作为殉道者被杀害的前途，却仍然勇敢无畏，他写信给在俄姆斯的斯帕拉丁，宣布他快到了。他说：“我到这里了，尽管撒但设法在途中用疾病阻止我。从爱森纳赫到这个地方我一直患病，我此刻比别的时候状况都差。我发现查理已经发出一道法令要恐吓我；但基督活着，我们要进入俄姆斯，不管地狱的一切阻挠，也不管空中的一切权势。”这位改革家的住所仍以“路德之家”闻名。HSJ 1.284

我们从法兰克福继续旅行前往汉堡，沿途经过了各种村落、城市、山脉、河流、森林和耕地。许多地貌与美国的很不相同。农田没有用篱笆分割，不像我们那里的大块散田，这里多数田地都是窄条状的，每块地都适合不同的作物。在夏天，平原就像覆盖着各种色度的绿色和褐色缎带，有很怡人的效果。很少有分散的农舍。我们从空旷地区突然就进入了方块区，人们挤在那里密集得就像人口极其稠密的城市一样。房屋通常很大，每栋都有许多家住在里面。那些房子估计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建造得十分坚固，外面砌有砖或石。隔墙和地面往往是用砖石铺的，房顶用的是瓦片或石板而不是木瓦。火灾从一层烧到另一层的危险很小。HSJ 1.285

许多房子外观都很古老，有尖耸的屋顶和小格的窗户。往往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房子看起来是在屋檐上面。屋檐下面可能只有三或四层，而上面有时却有四到五层，屋顶有许多排古老的小天窗。在小乡村和城郊的许多房子既用来作谷仓又用来住人，人住一头，牲畜住在另一头。有时两头都住人，牲畜住中间。这些牲畜通常日夜都养在畜棚里，因为田地大多太宝贵了，不可用来放牧。HSJ 1.286

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国家，每一英尺可以利用的土地都已耕种了数百年。只要是太贫瘠和多山的地方，就作其它用途，且有河流作为交通设施，用来培育森林。在许多森林从前曾被毁掉的地方，已用公费再植了。在许多国家，这都是政府财产，被小心地当作花园看守。有些法律甚至禁止私人业主荒废自己的森林而不考虑公共利益。HSJ 1.287

我们到处都能看见高耸入云的古老城堡，往往成了废墟，然而有时也得到了修缮，仍旧住着人。那些古老的城垛必有多事的历史。其中有些像瓦特堡一样在宗教改革时期曾是改正教徒们的避难所。要是那些生苔的墙壁能够讲述堡垒内部的变迁，或它们周围山间要塞中发生的事，我们就会听到那些捍卫真道之人惊心动魄的故事。那些为真理作见证的人被他们狂怒的迫害者们穷追不舍，赶到洞穴、山上和地窖里，因为他们尊重上帝的律法超过罗马教会的条例。HSJ 1.288

只有借着可怕的斗争才能维护宗教自由的权利。当火刑柱和断头台不能有效地毁灭德国的宗教改革时，罗马教便召集她的众军，天主教国家联合起来要剿灭改正教，三十年的战争风云便席卷了如今这些肥沃的平原和人口众多的城市。在那三十年战争的开端，在1618年，该国曾达到高度繁荣状态。据说那时的耕作方法完全等同于1818年的方法。“德国被认为是一个富有的国家。在长期和平的影响之下，它的城镇扩大了，乡村的数目也增多了，而其风景明媚的田地证实了其管理的优越。宗教改革的早期雨露还没有蒸发。那个早晨的美好气息使它有一种健康的道德活力，激励了它的艺术和工业，使地上充满了美物。财富在各城增多，甚至乡间人们的居住环境也很安逸舒适。”自从宗教改革以来，每一个城镇乡村都有一所学校，一座教堂，阅读和写作的知识在民间很普及。圣经已进入他们的家庭。路德的赞美诗也在他们的教会和家庭中传唱着。HSJ 1.289

然而在接下来的可怕年月中，这一切都改变了。外国军人、野蛮人和沾满血污的人横越了该国，沿途烧杀抢掠。最恐怖的行为那么常见，以致他们若没有做就令人惊奇。当军队接近时，惊惧的人们便逃命以求活命。“他们钻入最黑暗的森林中；他们在最阴冷的荒野挖地洞；他们潜藏在古老的粘土矿坑里和倒塌的瓦砾堆里；直到今日那部分人还在展出他们可怜的祖先设法逃避狂暴军人的藏身之处。”战争以改正教徒的胜利结束；那时才赢得了宗教自由，他们从那时起直到现在一直享有宗教自由。但那场长期可怕的斗争却涵盖了一代人的时期。当最终宣布和平时，全地已成了坟场。城镇和乡村都火光熊熊。国家空旷无人，大路上也没有旅行者，荆棘和蒺藜遮盖了曾经富耕的田地。有些地方的人口剩下的不到五十分之一，有些地区空无一人了。HSJ 1.290

这就是十七世纪罗马教的精神，而这也是她今日的精神。只要让罗马得到权柄，我们自己蒙恩的国家也会见到德国曾有的杀人如麻，堆尸如山的景象，使她丰收的田野成了野兽的巢穴。HSJ 1.291

在汉堡，约下午七点左右，我们又换了车厢，还要等两小时。我们从一个车站走到另一个车站之后，被引到一个等候室，那里的人们在吃喝，空气中充满了烟气。我们便决定留在外面的月台上。HSJ 1.292

汉堡位于易北河岸，有27万居民。北欧的贸易都集中在这里；是德意志帝国的进口大港，也是欧洲大陆最重要的商业城镇。它虽然很古老，却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当廷达尔被迫逃离英国时，就是在这里开始发表英文新约圣经的。他在简陋的住房里忍饥受冻日夜辛劳要把福音传给英国。《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都是在这里翻译和印刷的，作为他伟大工作的最初成果秘密地送到伦敦。HSJ 1.293

我们从汉堡乘车三小时，于午夜的时候到了基尔。基尔位于波罗的海的一个海湾。我们在这里换乘小汽船，不久便在我们的高级客房里休息了，很高兴有机会休息几个小时。我们清早在丹麦的考泽登陆，继续乘火车旅行。HSJ 1.294

丹麦是一个小国，由半岛和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面积约与马里兰州相同，但其居民却比马里兰州多两倍，有两百多万人口。该国远在欧洲北部，像美国的拉布拉多和哈德逊湾那么靠北；可是气候却不严峻；冬天比美国北部各州暖和。这无疑主要是因为海湾流的影响，它从墨西哥湾带来的暖流穿越大西洋到了欧洲海岸。这对北欧国家来说是一个无价的福气，否则会使这些国家丧失许多生活的幸福。HSJ 1.295

丹麦的景色与德国的不同。地表几乎是完整的平原，多数地方只高出海平面几英尺。有些地方确实多坡，然而据说如果海平面再高一百英尺，该国多一半地区就会被水覆盖。曾经装点丹麦的最好的森林已经朽坏或被砍伐了。土地大部分被分成了小农田，有几英亩田地就是丹麦农民的最大野心了。从前该国大部分地区都归贵族所有，然而在这个世纪农民或农场主也有机会买地了，从而成了一个独立的社会阶层。对我们来说，这个国家看起来比德国更面熟。隔开田地的篱笆，点缀在地面的农舍，漂亮的山毛榉树林，使我们想到了美国的一些地方。HSJ 1.296

丹麦有相当多的高沼地，从其中可以得到大量的泥炭。这种产品在燃烧时产生许多热量，主要被该国人民用作燃料。黑色的泥炭被切成方块像砖一样，摆成长列在太阳底下晒干，堆在一起准备到市场上出售。人们住宅的周围有整齐的泥炭堆，顶部是圆形的，像蜂窝一样。这是上帝给穷人的仁慈供应。劳工阶层很贫穷，如果没有泥炭，就会很难得到燃料。HSJ 1.297